花開一春,人活一世,有許多東西你可能說不清楚為什么,人不是因為弄清了一切的原委才活著,人是因為詢問著、體察著、感受著與且信且疑著才享受了生活滋味,不知,不盡知,有所期待,有所失望,所以一切才這樣迷人。   每個人的路都得自己走,累不累,腳知道。每個人的淚都得自己擦,苦不苦,心知道。不是所有的傷痛都能說明,忍久了也就習慣了。不是所有的委屈都能傾訴,想通了也就釋然了。不言不語,不是不說,只是不想說;無聲無息,不是無心,只是沒人懂。   有些情強求會傷,有些愛挽留會痛,沒必要在乎那么多,因為不值得。人生的路,悲喜都是自己的;生活的苦,累與不累都得自己受。腳下的路,沒人替你決定方向。心中的傷,沒人替你擦去淚光。習慣了假裝下的堅強,若不堅強,懦弱給誰看;若不偽裝,心痛誰人同。   苦是生活的原味,累是人生的本質;走得再遠,爬得再高,也脫離不了苦與累的糾纏;無論走到哪里,都要學會支撐自己,失敗時給自己多一些激勵,孤獨時給自己多一些溫暖,努力讓自己的心靈輕快些,讓自己的精神輕盈些。   經歷了流年聚散,體會了人情冷暖;經歷了物是人非,學會了自我療傷。有苦,自我釋放;有樂,欣然品嘗。風吹雨打知生活,苦盡甘來懂人生。其實人生,就是一種感受,一場歷練,一次懂得。是人,都有感情,動心動情難免傷心傷情;是情,都有傾盡,牽心牽肺難免刻骨銘心。   不是所有的感情都能傾心,不是所有的真心都能傾情,相逢總是那樣牽情,相離總是那樣無情。沒有結果的感情,總要消逝;無法擁有的走近,總會遠離。心若近,天涯海角都是相依;心若遠,終日相聚也無法會意。緣分是天意,靠的是真誠;感情需溝通,要的是坦誠。(美文精選網:www.meiwenjx.com)   人生就是一次說走就走的旅行,可以留戀過往的美景,可以在驛站沉醉不醒,但不能忘記一路高歌前行;人生就是一場沒有彩排的演出,有沒有掌聲都要才情萬種,無法復制的每一次表演,演繹著個性鮮明的人生。   被人誤解時,常常會選擇沉默,不想解釋也無需解釋,因為不懂你的人不配你去解釋。被人委屈時,往往會難過,不必辯解,辯解也沒有結果,清者自清,濁者自濁。不是所有的是非都能理清,不是所有的付出都有收獲。有些選擇是無可奈何,有些失去是注定的。與其無法言說,不如一笑而過;與其無法釋懷,不如安然自若。   走自己的路,做自己的夢,沒必要拿別人的地圖找自己的征途,我的人生我做主!每個人都有一行熱淚,苦也要面對,因為堅強;每個人都有無言的傷,痛也要承受,因為成長。人生旅途,總有些期待不能如愿,總有些渴望不能實現。多少在乎,與自己無緣。多少現實,又是無奈心間!   人生的苦與樂如同一個硬幣的兩面,一面是苦,一面是樂,失落時是苦,希望時是樂;經歷時是苦,回味時是樂;今日以為苦之事,卻為明天回味之樂。有些事,過去就過去了,終歸無法再繼續;有些情,失去就是失去了,其實原本就不屬于自己。   人生,就是一邊擁有,一邊失去;一邊選擇,一邊放棄。今天陌生的,是昨天熟悉的;現在記住的,是以后淡忘的。不是人生選擇了你,而是你選擇了人生。人生是一場跋涉,走久了,才知心酸,才知艱難,才有堅韌,才有渴望。前方的路,盡管遙遠,盡管顛簸,但腳步依然,追求依然,方向依然。(美文精選網:www.meiwenjx.com)   人生幾何,總有些坎坷需要跨越,總有些責任需要擔當,不斷的跌倒,才有不變的頑強與收獲;不變的風雨,才有不斷的歷練與懂得。生命的路,不能選擇的是放棄的路,不能拒絕的是成長的路。做生命的強者,且行且歌! +10我喜歡

周全輝,有隨筆、小說、散文等在《中國教師報》、《湖南教育》、《科教新報》、《岳陽文學》、《岳陽日報》以及微信網絡平臺上發表。   失而復得     今夜,沒有星星,也沒有月亮,D城的夜空漆黑一團,就像一塊幕布籠罩著這座鄂南小城,它好像告訴市民這里將有一臺好戲要上演…… “嗚……嗚……嗚……”警車的汽笛聲拉響,劃破D城寂靜、漆黑的夜空,呼嘯而來直奔B局大院。大院早已圍得水泄不通,辦案民警麻利地將這些圍觀群眾疏離到警戒線外,并找來報警的值班員老陳詢問情況。 原來局長辦公室被盜了,這事發生在子夜時分。 這個案子比較敏感,不同于一般的盜劫案。民警小吳撥通公安局主管刑偵案件的郭局長電話:“郭局,B局局長辦公室被盜,此事非同一般,請指示。” 郭局聽完小吳匯報,當即掛斷電話,隨機點燃一根煙,猛吸幾口,煙圈在屋里盤旋而上,有似仙境,可是郭局陷于沉思,約摸半根煙的功夫,郭局迅速掐滅煙頭扔進煙灰缸,回撥了小吳的電話:“小吳啊,這個案子,你放心大膽地查,并且通知該局局長協助你查。”小吳接到郭局的回電,如同欽差大臣拿到了皇上的尚方寶劍一樣,神清氣定,干勁十足。小吳遵照指示,要值班員老陳撥通某局局長電話,小吳接過電話:“局長您好,我是公安局民警小吳,請您過來一趟,這個案子還需要您的協助。” 局長,人在床上,心在辦公室,翻來覆去睡不著,一旁睡著的夫人也被他弄醒了。夫人見丈夫正在為辦公室被盜之事犯愁,擔心他血壓升高,心臟病發作,就安慰他說:“你的辦公室里有啥值錢的東西,不就是一臺筆記本電腦和幾本破書嗎。哦,還有幾盆鮮花和一張舊床,再也沒什么了。”“我想蟊賊再怎么偷也偷不出什么名堂來,就安心睡覺吧。”“是沒什么值錢的東西,我也想睡啊,可是……”局長欲言又止,好像有什么難言之隱。這時,接到公安局民警小吳打來的電話。 十分鐘后,局長與民警小吳等人來到作案現場——辦公室。小吳安排其他干警將辦公室里里外外查了一個遍,蛛絲馬跡都沒發現。小吳請局長也檢查一下,看丟了什么東西沒有。局長反反復復檢查了幾遍就是沒有發現什么東西丟失。但越是這樣,局長越是不安,局長在辦公室來來回回地走著,心神不定,不時地用衣邊擦拭額頭上的汗珠。“奇了怪了,局長的辦公室難道就沒有什么值錢的東西嗎?沒有值錢的東西,為什么這般遭賊惦記,難道蟊賊吃飽了撐著沒事干,找局長辦公室練練手?”小吳心想,“這里有蹊蹺,不然,局長不會那么緊張。那盜賊究竟想盜局長的什么呢?局長真的就沒丟失東西嗎?” 滿腹疑惑的小吳將其他干警叫來并通知他們疏散群眾后,各自回家。現在,B局大院變得異常寂靜,辦公室只剩下小吳和局長。小吳請局長坐下,平和地對局長說:“現在,這里只剩下您和我,您有什么話想跟我說嗎?” “小吳啊,你是一位年輕有為的警察,我知道,什么事情都瞞不過你,我就跟你直說了吧!”“辦公室確實沒有什么值錢的東西可盜,只是我的工作筆記本不見了。”“感謝局長對我的夸獎和信任,局長,那個本子對您很重要嗎?”“很重要。”“好的,我會盡全力幫您找回的,只是需要一些時日,因為現在我們還沒有發現任何蛛絲馬跡,請您相信我,這是我的電話,有什么事請打我電話。” 局長聽了小吳信心滿滿的話,長吁一口氣,緊緊地握著小吳的手意味深長地目送小吳離開辦公室。這晚,局長在辦公室一夜未眠。 D城地處長江與洞庭湖交匯處,每年七八月份,這里都要經歷一場或大或小的洪水洗禮。各局機關干部自上而下都要分批次被派遣到指定的鄉鎮村組執行抗洪任務,B局局長也不例外。這日,局長雙眼通紅,帶著睡意,跟著司機出發了,目的地C鎮。這一去就是一個星期。抗洪如打仗,軍令如山,有好多人因抗洪有功被升遷,也有好多人因抗洪瀆職而丟了烏紗帽,甚至進了班房。 在官場摸爬滾打幾十年的B局局長也深諳這個法則。哪怕昨晚再怎么沒睡好,哪怕心里再有事,也要強打精神,十二分重視。在蹲點的村部與群眾一同進出,一同吃喝,局長把辦公室被盜的事也忘得干干凈凈。小吳,這幾天也沒消停過,就是沒查出個結果,心里正在為不能向局長交代而嘀咕犯愁。 D城放晴了,B局局長今天帶著一身疲倦回到家,休整一天又開始上班了。進辦公室的那刻,心頭一緊,前事又浮現腦海,邁進辦公室的腳有似千斤重。坐在皮椅上,局長雙目緊閉,像是瞑思,又似養神。之后,他打開抽屜,手僵住了。等他回過神來,他趕緊撥通了民警小吳的電話:“小吳啊,這幾天你辛苦了,感謝你為我的事操心費力,這個案子,你再也不需查了,筆記本現身了。”小吳接聽局長電話,一頭霧水。 局長仔細檢查筆記本,發現不缺斤少兩,只是多了一張便條。 后來,聽說,那個暑假,局長秘書老潘被提拔為副局長。   +10我喜歡

爛尾樓 郭釗怡 手機鈴聲猛地響起,富有節奏的鼓點像敲擊在我的心頭。接通電話,那邊沒有人聲傳過來,只有父親的搪瓷茶杯重重的磕在桌子上的聲音,我的心也跟著狠狠的跳動了一下。停頓了幾秒鐘,母親的聲音傳了過來。“瑞啊。”她的聲音比往常還輕,但是卻并沒有像往常一樣撫慰我的內心。  “咱家房子拆遷款的事兒,眼看著沒著落了,你看你那邊買房,能緩嗎?”母親的聲音比平常還要輕,帶著愧疚的哽咽。“開發商的李老板跳樓了,現在小區里好多人都拿不到錢了,房子也拆的亂七八糟了,你回家來看看吧。”電話那頭傳來打火機的聲音,想起戒煙許久的父親,我抱怨聲噎在喉嚨里,最終也沒說出口。只能放下手頭的幾張省城的地產傳單,定了回家的火車票。  那個我童年的樂園,現在變成了城市的一塊牛皮癬,隱藏在規劃合理、漂亮大方的高樓大廈中。陳舊狹窄的街道和兩邊叫買的菜攤,讓出租車的通過變得不甚順暢,司機有些不耐煩的猛按喇叭,等到把我在小區門口放下,才如釋重負的松了口氣,掉頭走了。  “挨千刀的!”走進院里沒幾步,一個尖銳的女聲傳進我的耳朵。地上散落的,原本包在樓房外部作保暖用的泡沫板,被她的高跟鞋踩的吱呀吱呀直響,很是有些刺耳。“他倒是輕松!說跳就跳了!”我仔細分辨了一下,是住在我家樓下的王嬸。年歲只比我母親大一些,大約四十六七的樣子。她面色比以前憔悴許多,飽滿的雙頰也凹下去了,眼睛下一片明顯的青黑,扭頭看見了我,鼻子抽了兩下,眼睛愣是紅了,走了兩步過來拉住我的胳膊,似乎隨時要落下淚來。(美文精選網:www.meiwenjx.com)  “小瑞你也回來了?”王嬸伸手把我手里的箱子奪下來,拉著我陪她說話。“你可是個大學生,回來你爸媽就有主心骨了。你說說,那姓李的說跳樓就跳樓,這不是給我們普通老百姓添堵嗎?他要是把錢都給到各家各戶了也算,可是現在大家是錢也沒拿著,房子也搞的七零八落的了,可怎么活呀!”說話說著,王嬸越來越激動,拽著我手臂的手猛烈的晃著,臉氣的通紅,周圍幾個圍上來的阿姨一個個都是感同身受的樣子,臉上寫滿了愁字。  “王嬸,我急著坐火車回來,還沒了解過情況呢,這是怎么了?”我還記得上次見到那位李老板來了解居民情況時的樣子,穿的西裝筆挺,不抽煙,也不要社區的人遞過去的酒。保養的很好,看起來像是三十多歲,和人說笑時臉上還有個小小的酒窩,看起來很是溫和。  “咱們小區本來沒打算拆。”王嬸壓低了聲音,仿佛是怕被什么人聽了去:“我聽說,我們這小區不在規劃里,是那李老板跑機關跑下來的,說是什么改善城市環境。”說到這,王嬸的眼眶更紅了,進而憋的整個臉都通紅,本來就尖銳的嗓音因為哽咽的緣故短促了起來。  “他一開始來我們小區考察,我就看他和他那個女秘書拉拉扯扯的,看著就像是有貓膩兒的。我當時還和她們幾個說呢。”王嬸擦了擦眼淚,拉著周圍幾個姐妹,幾個人點頭佐證著王嬸的話。“他每次來都帶著那個女秘書,倆人那眼神、那親密勁兒,我就覺得肯定有問題。結果呢,沒過兩天他老婆就在醫院死了。我看八成就是讓他和那個女秘書害的。前幾天,據說還有警察去他家調查,還有記者呢!我看,八成就是他和那女秘書,把他老婆害死了,然后畏罪自殺了。”  王嬸煞有其事的念叨著,仿佛恨不得把那出軌的李老板拉出來,再用道德的荊棘狠狠的抽打。我敷衍的應和了幾聲,忙往家里走,往前走了好一段,還能聽到身后的王嬸憤憤不平的聲音。(美文精選網:www.meiwenjx.com)  進了樓里,原本每天都打掃的干干凈凈的樓道也變得灰撲撲的,家門口紅色的歡迎光臨也看不出喜氣的原貌了。打開家門,家里有一種悶悶的煙火味,大約是為了防止沙塵吹進來,窗戶都是緊閉著的。隨著關門聲響起,主臥傳來急促的腳步聲,父親快走了幾步鉆出門來,緊跟著父親出來的,是住對面的劉老先生。  老先生寫的一手好字,從我小的時候起,就經常跟著他一筆一劃的寫,他也從來不煩。鄰里過年的對子,哪家結婚的禮單,他從來也沒推脫過。這位在小區中頗受歡迎的老人,看起來也沒有前些年那樣精神了。  “劉老師,您身體還好吧。”我把他扶到沙發上坐下,涮了個杯子給他倒了杯水。  老人接過水杯抿了一口,長長的舒了口氣說道:“本來挺好的,最近才不太舒服了。”  “以前不說要規劃的時候,也都是好好的。政府當初說要搞拆遷,我就是不同意的。人一輩子呆過的地方,哪能隨隨便便就說拆,就說走呢?”說完了這幾句話,老先生也有些激動了,杯子被重重地放在桌子上,發出玻璃清脆的聲響,老人臉上的肌肉跟著動作都抖了一抖,連胡子都像要翹起來。“你看看把好好的家糟蹋成什么樣子了?”  拉著我的手細細的說著。“你們年輕人想著出去打拼打拼我能理解,可是你說,我們這些為社會做了一輩子貢獻的,不就是想有個落腳的地方嗎?那個李老板來找我談,說建公園、建公共措施,我是不樂意的,又聽幾個小的和我說這李老板生活里頭不檢點,你說我還沒同意,他就敢動手拆了,品質能好到哪里去?”  老人停下來平緩了一下情緒,長長的嘆了一口氣。“現在這個時代,也不知道是怎么了。我也去找人反映了問題,可是他們愣說是沒查出問題,也沒給出個說法。后來開發商那個姓李的老板,上門來找我道歉,我就和他明說了,工程不停,我是不會原諒他的!”說到這,劉老師的面部肌肉輕輕地抽搐了幾下,臉上蒙上了一層陰霾,張了張嘴,最終還是深深的嘆了口氣。  “這倒好,我才上訪沒幾天,他跳樓了,老頭子我心里難受啊!”老人握著我的手有些顫抖,像是個遲暮了的英雄。老人又絮絮叨叨說了些話,最不過是些舍不得這里的老話兒,后來離去時,背影竟有些狼狽。我翻來覆去的睡不著覺,不知怎么的腦海里全是在項目書上見過的城市規劃后的樣子。  “瑞啊,趙宥找你呢。”母親敲了敲門,緊接著開門把趙宥放了進來,這個從小一起玩鬧到大的兄弟拎了兩罐子啤酒,拋給我一瓶,自顧自的開了拉環,在我手里的酒杯上碰了一下。  “哪會兒回來的?”他灌了口酒,沖著我咧嘴,卻沒有高三畢業時那個笑那么純粹了。  “上午剛回來。”我也拉開手里的酒,和他碰了一下。“你家也還沒搬出去?”說完這句,他像打開了話匣子,臉上的笑容也收了,又灌了自己一口,才開口。  “沒搬走,我姐夫不是在個不大不小的地產公司打工嗎?”他特意吸了口氣,讓聲音更加洪亮一些,手指時有時沒的敲著手里的易拉罐。“這邊的舊城改造,他們公司本來想接手的,結果讓個不知名的小公司接手了。他們也調查過,你說這地產公司老總,老婆生病,他為了做這么個工程,還貸著款,秘書用的都是自己妹子,這不就是皮包公司嗎?我們哪敢簽協議啊!再加上劉老師和院里大家也都是怨聲載道,這不是就拖住了嗎?”  他壓低了聲音,像怕被別人聽去了:“聽說他把流動資金都拿去給老婆治病了,我姐夫也是怕他到時候拿不出錢來給老百姓,就找記者去他家采訪他,誰成想呢?他經濟問題一曝光,上門催債的一大堆,本來項目剛運作起來,叫這么一催也黃了。他倒好,為了逃避責任,跳樓了。”  我嘴巴里發干,啤酒灌進嘴里更加苦澀,早前見過的那個溫潤健談的李老板好像就在我眼前墜落,耳邊還回蕩著趙宥憤憤的聲音:“我在省城房都看好了,現在可好,別說省城了......” +10我喜歡

題記:      自古人生多磨難,求金求銀為哪般?      生男生女本無錯,重男輕女是禍端。       5.跳井風波   苦菊欲哭無淚,她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一下從希望的山巔跌落到現實生活的深淵之中。她曾經拼命地掙扎過,渴望自己能夠脫離苦海,但面對兩個女兒的現實,她也感到深深的自責。但她無力自拔,回天無力,只能任由命運之魔把自己玩弄在股掌之中。   苦菊想通過自己的努力,彌補丈夫二桿子及婆家人內心的不滿。   于是,每天她都起的比雞早,睡的比狗晚,勤勤懇懇為這個風雨飄搖的家操勞著。   然而,事與愿違,苦菊韜光養晦地努力換來的是二桿子的變本加厲。他對苦菊橫看不順眼、豎看心有氣,張口就罵、動手就打成了二桿子的生活常態。   而婆婆呢,是老母豬過門檻---連呲帶喇,時常是話里有話,鼻子不是鼻子,臉不是臉的,看見苦菊沒有一個好顏面。   苦菊在二桿子和婆婆的陰影里屈辱地生活著。   一個冬天的晚上,二桿子硬說苦菊做的飯菜不好吃。苦菊知道他是無事生非、故意找茬。剛張嘴分辨,二桿子就從椅子上跳起來,把手中的飯碗向苦菊的頭上砸去。苦菊低頭躲過了砸過來的飯碗,卻躲不過二桿子雨點般的拳頭。頃刻間,苦菊是鼻青臉腫,哭叫連天。她放下懷中哇哇哭叫的二女兒,一頭沖出了家門,悲憤的向夜幕中的村外跑去。   她想離開這個讓她傷心欲絕的家,她想離開這個重男輕女的塵世!可是她不忍心丟下兩個苦命的女兒。她知道,有她在,即使自己忍受千般苦、萬般難,兩個女兒還能夠得到一絲母愛的溫暖,她們不會被重男輕女的陋習吞噬。   她站在村子西北角的水井邊,猶豫著、徘徊著。   身后不遠處傳來二桿子問詢羅鍋叔的聲音。   羅鍋叔告訴二桿子,剛剛看到一個身影跑了過去。   苦菊悲憤之余,但理智告訴她,為了兩個苦命的女兒,她就是受再大的委屈,她必須活下去。她堅信,烏云是遮不住太陽的,困難只是暫時的。   但她更想讓二桿子知道,她是人!是一個有血有肉、有情有愛的正常人。 井 口邊的一個破缸提醒了她,她要讓二桿子的殘暴、無情和愚昧付出應有的代價。   于是,她抱起井邊的破缸,“咚”的一聲丟到井口里,反身躲進井邊的竹林深處。         聞詢而來的二桿子和羅鍋叔,在手電光的照射下,但見井水晃動著,卻沒有苦菊的身影。   “我的媽呀,你媳婦肯定是跳井了!”羅鍋叔焦急的跺著腳。   別看二桿子平時飛揚跋扈的,關鍵時候他也傻了眼,沒了主意,變得手足無措。   “日你個媽哩,還等啥?還不下去撈人!你想等她淹死了撈死尸嗎?老子還指望吃這井水過日子哩。她要是淹死在井里,把井水弄臟了,你看村里人依你不依你!”   冬天的井水,的確有些冰涼,讓二桿子心有余悸。   也許是良心發現,也許是礙于羅鍋叔的吵罵,也許是怕苦菊真的跳井自殺,事情鬧大了不好收場,二桿子磨蹭著甩掉棉衣、脫掉棉褲,“咕咚”一聲跳到井里摸索起來。 那時候的水井,是人工挖的,本就不深。二桿子跳下去后,摸索片刻,沒有發現苦菊的身影,冰冷的井水讓他凍的上下牙只打架。   井口的羅鍋叔一個勁的督促他:“再仔細摸摸!再仔細摸摸!看是不是沉到井底了。” 二桿子縱然是一百個、一千個不愿意,可井口的羅鍋叔不伸手拉他,他是斷然爬不上來的。   看看二桿子在井水里凍的差不多了,羅鍋叔才回家拿來了繩子,綁在水井邊的彎腰柳樹上,讓二桿子拉扯著繩子,從水井里爬了上來。   爬出水井的二桿子,顧不上和羅鍋叔計較,抱上棉襖、棉褲,嘶嘶哈哈地跑回家換衣服去了。   看著二桿子遠去的身影,羅鍋叔沖著竹林深處喊到:“閨女,出來吧!這下可替你出了口惡氣。誰讓他鱉孫不是人哩。”   苦菊從竹林深處鉆了出來,“撲通”一聲跪在了羅鍋叔的面前。   羅鍋叔慌忙把她摻起來,眼含熱淚地說:“閨女,你受的苦左鄰右舍早都看道了,可是清官難斷家務案,一家都有一家的難,我們干著急也幫不了你呀!錯都錯在你是上錯了花轎嫁錯了郎啊。今哩的事和誰都不要提起,免得以后我不好做人。等他醒過勁找我時,我自有對付他的妙招。閨女,他們家你眼前是不能回去了,你抓緊回娘家躲躲吧!”   苦菊淚眼婆娑,告別了羅鍋叔,在黢黑的冬夜里,一腳深一腳淺的回到了娘家。 母親看到她半夜三更回到娘家,又看到她臉上青一塊、紫一塊的,什么都明白了。娘兩個抱頭,一直痛哭到天明。   她為自己當初貪圖二桿子家的高額彩禮,而把女兒推入災難的火坑而深深地自責著。 她恨二桿子和他媽不是人,處處虐待女兒;   她恨這個重男輕女的社會陋習,讓女兒背上沉重的思想枷鎖。   她想幫女兒,可“嫁出去的姑娘潑出的水”,自己鞭長莫及呀!   苦菊的老父親、哥哥、弟弟得知實情后,都要連夜到二桿子家問個明白、替苦菊出氣。但在苦菊的苦苦哀求下,強壓怒火,沒有連夜去二桿子理論。   苦菊知道,娘家人如果去鬧,也許能夠給自己出氣、解恨,但以后的日子自己將會更難。幾年的生活,讓她對二桿子一家人有了深刻的了解,他們一家根本就是幾個沒有良知、沒有人性的東西。她不怨天,不怨地,不怨爹媽,怨只怨自己命苦、眼瞎。是福、是禍,也只能由自己來扛,她不想、也不能給娘家人添麻煩。娘家人去吵、去鬧,也只能是兩敗俱傷、無果而終。知情的人能夠理解娘家人的苦衷;不知情的人,會笑話娘家人當初為什么會選擇二桿子家做親,會笑話他們貪圖二桿子家的彩禮。 苦菊知道,弟弟到了搬親的年齡了,父母為那高額的彩禮熬煎的飯不香、覺不甜的。她不能敗壞娘家人的名聲,不能因為自己影響弟弟的親事。   過了幾天,二桿子尋了個理由到苦菊娘家接苦菊回家。期間少不了岳父、岳母的數落和訓斥。苦菊的哥哥、弟弟竄著要揍他,但在爹媽和苦菊的攔擋下讓二桿子免去了一頓皮肉之苦。他在苦菊娘家人面前是唯唯諾諾、點頭哈腰,表現的非常老實。   常言說,“牙齒咬舌頭、駙馬打金枝”,夫妻之間吵吵鬧鬧是常有的事情。既然二桿子登門陪不是,接苦菊回家,娘家人是沒有道理不讓閨女回婆家的。   苦菊在極端矛盾中回到了二桿子家,回到了讓她失望、讓她恐懼的生活中。   “生活是一團麻,那也是麻繩擰成的花;生活像一根線,也有那解不開的小疙瘩呀;生活是一條路,怎能沒有坑坑洼洼?生活是一杯酒,飽含著人生的酸甜苦辣”。這是當時熱播的電視連續劇《籬女人和狗》的主題曲。苦菊說,這正是她生活的真是寫照。   苦菊在極度的精神壓力下,在二桿子的張口罵、抬手打的淫威下,漸漸變得沉默寡言、郁郁寡歡。   有人說她傻了。   有人說她神經了。   在后來的日子里,二桿子更是變本加厲地折磨、打罵苦菊,幾乎是兩天一小打,三天一大打。苦菊呢,雖竭力維護自己的尊嚴,但身上、臉上依然是青一塊、紫一塊的。       6.肺腑之言   二桿子的三叔,外號三疙瘩,實在看不慣二桿子對苦菊非打即罵的做法,就在一個閑話場里,好言好語的勸說他:“二娃,你這么對待你媳婦可是不合適啊,咱什么都不念,也要念她給你洗衣做飯、生養了兩個閨女吧?”。   二桿子滿不在乎地說:“讓我對她好,她這輩子都別想。生閨女有個屁用!是能給我掙錢還是種地?除非她給我生個兒子。要我說,她就是一個沒有用的東西。” “你說人家沒用就沒用,你那倆閨女是誰生養的?再說了,人家能生閨女咋就不能生兒子?”他二叔依然耐心地勸著他。   二桿子惱哄哄地說:“她能生娃?就她那破鹽堿地還能長出好莊稼?不長谷子,只長俾草!看著就讓我惡心。再說了,就是生,我哪有錢交那一萬多塊的計劃生育罰款?她就是想讓我斷子絕孫哩。”   他三叔又勸到:“百年修得同船渡,萬年修得共枕眠。有這個人,熱熱乎乎的,你是個人家,你兩個閨女有親娘,不可憐;沒這個人,你娃子鍋冷灶涼的,你就等著吃苦受罪吧。”   說這話是實情,是發自三疙瘩肺腑的真心話。   三疙瘩是個老光棍漢,多年來,一個人過的孤苦伶仃的,沒有人給他洗衣做飯,沒有人陪他說話解悶,尤其是逢年過節,看到左鄰右舍一家一家的熱熱鬧鬧、歡歡喜喜的樣子,他倍感孤獨、凄涼。他渴望有一個家,他渴望得到女人的溫暖和關懷。   早年,雖有鄰村女子相中了他,但因家里窮,拿不出女方要的彩禮錢,最終那女子在爹媽的威逼下,嫁給了一個有錢的人家。如今,60多歲的他,依然是孑然一身、孤苦伶仃。當看到侄兒如此的不珍惜自己的家庭、媳婦、女兒時,他實在是不看不下去,侄兒是“飽漢不知餓漢饑”、身在福中不知福呀!   然而,此時的二桿子在想要兒子思想的支配下,早已是利令智昏,非但聽不進去他三叔的勸告,還惡語相向:“這是我的家務事,你少管。我就是打光棍,也心甘情愿。你要覺得好,你把她叫回家跟你過去,省得你連個暖腳的都沒有。”   俗話說:“矮子面前不說銼,麻子面前不說坑”。二桿子一句話把他三叔噎了個大跟頭。   這是人話嗎?有這樣和當叔地說話的嗎?這不是明顯在磕蹭他三叔是“寡漢條”嗎?   聞聽此言,蹲在地上抽旱煙的三疙瘩火冒三丈,嘴里一邊罵著“混賬東西,放你媽的拐彎屁”,一邊脫下腳上趿拉著的布鞋,“蹭”的一聲站起來,“嗖”的一聲把鞋摔到二桿子的臉上,旋即,又舉起手中的旱煙袋向二桿子的身上掄去。   二桿子見狀,知道自己的混賬話激怒了三叔,撒丫子就跑。三疙瘩正準備起身追趕,被一起拍瞎話的幾個人拉住了:“老三,犯不著和這個鱉孫一般見識,他就不是個東西,你和他說這些,就是對牛彈琴。咱不和他一般見識,氣壞了身體還不是你受罪?”   “日你個媽哩,老子還不是想讓你混家人,你鱉兒的,是狗咬呂洞賓--不識好心人。”三疙瘩一邊罵著,一邊氣哼哼喘著粗氣。在眾人地竭力勸說下,他蹲在地上,一句話也不說,眼淚叭嚓地抽著悶煙。       7.捉奸在床   受到三叔的數落,二桿子不但不收斂自己的劣性,反而變得變本加利,他在加大對苦菊的摧殘的同時,還與鄰村的一個寡婦勾搭成奸,眉來眼去地媾和在一起。 苦菊知道實情后,好言相勸,讓他不要恣意妄為。苦菊的善意不但沒有喚起二桿子的良知,反而又遭到二桿子的一頓痛打。   苦菊傷心欲絕,卻又奈何不得、束手無策,只能是淚水倒流進肚里。   有一天下午,苦菊從外面回到家里,見里屋的門反鎖著,她很是疑惑。   她多次聽人說,二桿子在外面胡混,讓她留心點。她知道自己管不住二桿子,只能睜只眼閉一只眼,她情愿寧可信其無,也不愿信其有。面對反鎖的里屋門,她似乎明白了一切。   她憤憤的想:“二桿子呀二桿子,你在外面胡做非為,我不愿意理你,到如今,你還把人領到家里,你也太欺負人了吧?你是一點臉面都不要了。你就是再不待見我,也不能這樣明目張膽吧?你這樣做,讓我們娘三個以后可怎么有顏面見人呀!”   她越想越氣,就使勁地敲打著里屋的門。   的確,屋里的二桿子正和鄰村的那個寡婦媾和著。聽到外面苦菊的喊叫,二人慌忙把衣服套在光溜溜的身上,裝出若無其事的樣子來。   里面越不開門,說明越有情況。苦菊用拳頭砸、用腳踢、用肩膀撞,大聲的喊叫著讓里面的人開門。       里面的兩個人誠惶誠恐。他們不害怕苦菊能怎么樣,而是怕苦菊的大呼小叫,招來了外人,那局面就不好收拾了,畢竟他們干的是見不得人的事。   “想挨揍哩!”二桿子憤憤的想,他清楚不開門是不行的。他必須把事態控制住。 二桿子猛的把里屋的門打開,怒氣沖沖地向苦菊飛起一腳,“吵啥哩?找死哩你!”他惡狠狠的說。   苦菊猝不及防,一下被踹倒在房門外。但她又飛快地爬了起來,瞅個空隙,躲過二桿子的阻擋,“嗖”的一下,沖進了里屋,里屋里那不堪入目的畫面一下子進入到她的眼中:鄰村寡婦衣衫不整的坐在她的床沿上,還不屑一顧地抽著煙。   更可恨的是,她還挑釁地把煙圈吐到苦菊的臉上。   苦菊這個恨呀!“你這個騷賣X的,偷男人偷到我床上了。老子今里不收拾你這個不要臉的,你以后還要騎到我脖子上拉屎呢。”她憤憤的想。   苦菊兩眼噴火。   說時遲,那時快,她掄圓胳臂,照著寡婦的臉上就是一巴掌,只聽“啪”的一聲脆響,苦菊的嘴巴子結結實實地落在了寡婦的臉上。寡婦的臉上呢,瞬間起了五道指頭印子。   寡婦何時受過這樣的挨打?她甩掉手中的半截眼,“嗷”的一聲,從床邊竄起來,一把薅住苦菊的頭發,倆個人拼命的廝打起來。   苦菊雖然是個柔弱的婦女,但此時此刻的她卻像一頭發怒的獅子,把滿腹的怨恨和怒氣都集中在自己的拳頭上,雨點般的砸向寡婦。而寡婦呢,平時養尊處優,沒有多少氣力,加上自己插足別人的家庭,本來就心虛,在苦菊的激烈攻擊下,漸漸處于下風,被苦菊摁倒在地,只有阻擋、沒有反抗的份了。   她大聲吆喝著:“二桿子,你他媽的眼裝到褲襠里了?還不快來幫老娘。”   站在一旁的二桿子,原以為苦菊不能怎么樣的,按他這幾年所了解的苦菊的性格,大不了會吵罵幾句,哭上幾嗓子,他根本沒有想到苦菊會變得如此的憤怒和兇猛。   處于下風的寡婦聲嘶力竭的號叫著,讓二桿子替她解圍。二桿子呢,他本來就痛恨苦菊,加上他想討好寡婦,急于想向寡婦表明態度和決心,想都沒想,他掄起拳頭,一拳擊在苦菊的頭部。   苦菊毫不防備,哀叫了一聲倒在地上,痛苦地抱著自己的頭,在地上滾動著。   看來,這一拳打的不輕。   寡婦趁苦菊倒地的一刻,翻身爬起來,騎在苦菊的身上,兩只手左右開弓,在苦菊的臉上扇開了。她一邊打、一邊嚎叫著:“你還敢打老娘,你都不尿泡尿照照自己啥樣子?連一個娃都領(生)不出來,你還有臉活在世上,掉到茅缸里淹死算毬了。” 苦菊呢,左推右擋,被動的抵抗著。   一旁的二桿子,嘴上叼根紙煙,抄著手,一幅滿不在乎的樣子。在他的眼前,仿佛不是在打架,在打他的媳婦,而是在進行著一場表演,而他呢,僅僅是個看熱鬧的觀眾而已。   寡婦連打帶罵,耗費了很多體力。她披著散亂的頭發,大口地喘著粗氣。   二桿子見狀,就伸手把她從苦菊的身上拉起來,關心的問道:“咋樣?沒事吧?”   “沒事,就她那熊樣,還能把我咋的?”寡婦氣喘吁吁地答道。   “那就好。你氣出了,心里該美了吧?見好就收吧。”二桿子安慰道。   “美啥?啥都讓這個敗家娘們給攪黃了。”寡婦氣急敗壞地說。   “留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以后時間有的是。”二桿子輕描淡寫地說。   “才剛你們打架,吵那么響,該不會有人聽見吧?”二桿子擔憂道。   這句話到真是提醒了寡婦。她和二桿子干的畢竟是見不得人的勾當,若是讓人撞見了,南北二莊的,確是很沒臉面的。她做賊心虛,匆忙收拾好自己的衣服,又惡狠狠地照坐在地上的苦菊身上踹了兩腳,吐了一口吐沫,得意洋洋地說:“今哩便宜你個騷貨了,等哪天老娘有空,再好好收拾你!”說罷,在二桿子的臉上親了一下,匆匆忙忙地離開了二桿子家。   二桿子見寡婦離開,惡狠狠地對苦菊說:“你等著,老子回來再好好收拾你!”一邊說,一邊慌忙地走出了家門,向寡婦追去。       8.含恨自盡   坐在地上的苦菊看到一對奸夫淫婦先后離開,忍著渾身的疼痛,爬到了床上。   此刻的她淚流滿面、傷心欲絕,幾年來所受的委屈和折磨一一浮現在她的眼前。   她怨恨父母,不該貪圖二桿子家的彩禮而把自己置身于水深火熱之中。   她怨恨自己,不該一而再再而三的忍讓、遷就二桿子,才使二桿子得寸進尺、得尺進丈,以至于發展到今天這種無法收拾的地步。 她怨恨自己的肚子,為什么這么不爭氣,連著生了兩個女娃。如果自己能夠生一個男孩,情況絕對不會發展到這個地步,她至少可以有一個和二桿子周旋的砝碼。   她怨恨二桿子薄情寡義、喪盡天良,不念自己千般苦萬般累,為這個家上伺候老、下伺候小的辛苦付出著,把自己的忍讓當做屈服,把自己的苦心當做懦弱而欺污她。 她恨寡婦沒有廉恥、不守婦道,勾引二桿子做出不恥之事,還毆打自己、侮辱她的人格。   她恨自己的命為什么這么苦,當年一朵花的她為什么會嫁給二桿子而備受虐待和折磨。   她恨老天爺為什么不睜眼看看,把所有的苦難都降臨到她一個人身上,讓她遭此磨難。   她想一陣,哭一陣,哭一陣,想一陣,整個人像泡在淚水里一般。   臨近傍晚,放學回家的兩個女兒,看到屋里一片狼藉,看到媽媽襤褸的衣服和腫得像棉花桃子的雙眼,她們知道媽媽又受到了爹的打罵。這種情景,在她們成長的歲月里經歷了無數次,在她們幼小的心靈里留下了一個又一個揮之不去的陰影。她們甚至認為,這次媽媽的挨打和以往一樣,媽媽哭幾天就好了,還會給她們做飯洗衣,還會下地干活。   然而,這是她們幼小心靈里的美好愿望,她們根本不知道這一次問題的嚴重性,更不能預測到一個更大的不幸將要降臨到她們的身上。   兩個女兒怯怯地依靠在苦菊的左右,伸出她們稚嫩的小手,一個擦去媽媽眼角的淚水,一個幫媽媽揉著青一塊紫一塊的臉龐。   大女兒說:“媽媽,不哭,媽媽乖。媽媽我害怕!”   二女兒問:“媽媽,疼嗎?我以后聽你的話,不惹你生氣了!”   看著一雙幼小的女兒,苦菊更是傷心欲絕,一把把兩個女兒摟在懷了,嚎啕大哭起來。   兩個女兒見媽媽大哭,也跟著大哭了起來。   娘三個的哭聲在這寂靜的傍晚是那么的凄涼,那么的悲苦。   哭了一陣,苦菊擦了擦眼角的淚水。對兩個女兒說:“你們餓不餓?”   “餓!”兩個孩子異口同聲地說。   “媽想躺一會,不想做飯了,你們去三爺家吃飯吧!”她哭著對兩個女兒說。       在以往,兩個女兒一遇到爹媽生氣的時候,就去三爺家吃飯,但她們從來都不敢、也不愿去爺爺、奶奶家吃飯。原因是爺爺奶奶不喜歡她們。爺爺看見她們從來都沒有一個笑臉,奶奶老說她們是丫頭片子,不中用,因此,她們也討厭爺爺奶奶。相反呢,三爺卻非常喜歡她們,有好吃的經常給她們留著。有時候老師讓交錢,媽媽沒有,父親不給,都是三爺給的。她們喜歡去三爺家去玩、去吃飯。   兩個孩子應了苦菊一聲,轉身就向門外走去。她們確實餓壞了,因為早已過了吃晚飯的時間。   在兩個孩子邁出門檻的一剎那,苦菊從里屋跑出來,一把兩個女兒摟在懷里,眼淚像斷了線的珠子“咕嚕嚕”往下流。   她拉著大女兒的手,泣不成聲地說:“大丫,你是姐姐,以后要照顧好妹妹。”大丫似懂非懂地沖她點了點頭,拉著妹妹的手,摸黑向三爺家走去。   兩個侄孫女這個時候地到來,讓三疙瘩暗暗有些吃驚。   按常理,往日這個時辰,她們已經早已吃過飯,寫完作業睡覺了。而到這個時候,還沒有吃飯,有點一反常態。   他慌忙詢問姐妹倆怎么這么晚才過來。   兩個孩子的一番描述,讓他心里“咯噔”了一下,一種不祥之兆籠罩在心頭。 三疙瘩慌忙拉著兩個孩子,一腳深、一腳淺向她們家跑去。兩個孩子不知道怎么回事,跟著三爺往家跑。   進到院子里,見房門開著,屋里黢黑黢黑的,沒有一個人影。   三疙瘩對著里屋喊到:“小菊,你在屋里嗎?”連喊三聲,沒有人應腔。大丫、二丫對著屋里高聲叫到:“媽、媽!”依然沒有人應腔。   “不好,要出事!”三疙瘩的心一下子提溜到了嗓子眼。   他摸出自己兜中的打火機,打著后,在微弱的火光照耀下,他找到了點燈開關的閘繩,拉亮燈后,堂屋里亮了起來。   三疙瘩沖著里屋喊到:“小菊,在屋里嗎?”依然是沒有人應腔。   他拉過來兩個孩子:“進去看看你媽在屋沒有。”   兩個孩子進去轉了一圈,出來后沖他疑惑的搖了搖頭。   三疙瘩不敢多想,也顧不了三綱五常的,撩起門簾,帶著兩個侄孫女進了里屋,把里屋的電燈拉亮。   屋里收拾的井然有條。   他的目光在屋里巡視著。   忽然,他發現床上有兩堆疊得整整齊齊的衣服,那是兩個侄孫女的。旁邊還放著一件撕破了的上衣。那是苦菊今天出門時穿的,他看到過。   “壞了,出大事了!”三疙瘩返身向門外沖去。旋即,又回來告訴兩個侄孫女:“你 們聽三爺的話,就擱家里,那都不要去,也不要害怕,三爺去找你媽媽。”兩個孩子懂事的沖他點了點頭。   三疙瘩再次沖出家門,快速跑到大哥家,把事情一齊來往的說了一遍。   大疙瘩一聽,說了句“壞了”,撂下手中的飯碗,吆喝上鄰居分頭尋找苦菊。   三疙瘩和鄰居大木、二木,急匆匆向村子的西北角走去,在他的潛意識里,苦菊會到這里來。   路過羅鍋叔家門前時,羅鍋叔拿出家里的手電筒,也失急慌忙的跟了上來,加入到尋找苦菊的行列里。   幾個人快到水井邊時,羅鍋叔提醒大伙,前面有水井,當心些,不要掉到水井里。 他的手電筒在附近掃射著。   忽然,他的手電光停留在水井邊的歪脖柳樹上,樹干上分明掛著一個人。   “看,在那!”羅鍋叔聲音顫抖著喊叫著。   “我的乖兒呀!”三疙瘩沒命地沖了過去,在緊接著趕過來的幾個人的協助下,把苦菊從柳樹上的繩扣上解救下來。   三疙瘩用手試了試苦菊的鼻子,一點氣息都沒有了。   此刻的苦菊,冰冷地躺在水井邊的地上。   32歲的苦菊,就這樣,帶著她對兩個女兒的不舍、帶著她的屈辱和抗爭,用自盡的方式,走完了她苦難的人生之路。       讓村民唏噓不已的是,苦菊自盡的時候,把自己當新娘那天、一直壓在箱子底下的衣服穿在了身上。她把曾經亂糟糟的頭發梳的齊整整的,還扎了一個花手絹。那滿是紫一塊、靑一塊的臉上也薄薄的擦了一層粉。   她這么做,想讓村里人知道,她是干干凈凈的離開這個讓她傷心欲絕的人世。活著的時候她受盡欺凌、顏面丟盡,死的時候她要體體面面、干干凈凈。   半夜時分,在寡婦家喝的醉熏熏的二桿子,打著飽嗝,一搖一晃的回到家中。   一進家門,他被眼前的景象以及兩個女兒的凄厲哭聲嚇了一跳,酒一下子醒了一半。   他揉了揉迷茫的眼,眼前的一切把他唬的大張著嘴巴,楞在門外邊。   三疙瘩看見他那熊樣,火冒三丈,一巴掌把他打跪在苦菊的靈前。 .......  ......  ......         作者簡介:冰心依舊。立志軍營16載,鍛煉出剛直不阿的秉性,把愛和情寄予字里行間,跋涉在詩與文的山間小路,一顆寂寞的心似一葉小舟漂泊在茫茫的大海。作品<家書>、<旅途驚魂>、<春風>、<家>、<母愛>、<母親>等散見于地方雜志和文學網絡平臺,現在某機關上班。   +10我喜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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